西门威化小饼干

【忘羡】云深不静11（end）

上章指路：10

 

　11

 

　　魏无羡单肩背着书包，吊儿郎当地走着，时不时往蓝忘机身上若有若无地蹭几下，然后又弯着眼远离，一副欲擒故纵的挑逗样儿，还真不愧为一天不皮浑身难受的皮皮羡。

　　走在他身侧的蓝忘机却一脸八风不动的淡定，坐怀不乱，心如止水。哦，假如不是看他通红的耳垂的话。

　　我真是信了他的邪。魏无羡吃吃地笑着。

　　校门就在前边。

　　蓝忘机抬眼，目光瞥过在校门的阴暗的边角位，不动声色地走快半步。

　　魏无羡怎么不懂他什么意思，哎哎叫唤着，顺带扣住蓝忘机的手他往自己身边拉，笑盈盈地看着他，“我们的学委大大不是最讨厌打架斗殴这些龌蹉事的吗？现在怎么还想着冲在前头？”

　　说着他又凑前一点，唇离蓝忘机的耳垂只有毫米之隔，压低声音道：“还是说，是为了我？”

　　蓝忘机耳垂瞬间爆红，他不自在地偏头，搬出校规道：“云深禁止私斗，无论是谁挑起，都要阻止。”

　　“是是是！”魏无羡也不揭穿他，顺着附和一下，又道：“不过你怎么觉得我跟温晁这个二百五打架？”

　　“？”蓝忘机难得露出茫然的神色。

　　难道……不是吗？

　　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！蓝二哥哥你真是，太可爱！”魏无羡爆发出杠铃般的笑声，道，“哎哟妈呀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！！”

　　蓝忘机无奈地扶住笑得骨头都软了的魏无羡，还异常贴心地伸手给他顺气，等他笑足笑饱，半喘着气跟自己说：

　　“蓝二哥哥，我叫你来，只是想让你陪我买东西啊哈哈哈哈……”

　　……哦。蓝忘机面无表情地接受了来自魏无羡的现（嘲）实（笑）冲击，心里竟默默升起一点愉悦。

　　也好。不会受伤。

　　他眼神一软，垂眸看着半挂在自己身上的魏无羡，手臂用力将他往上掂了掂，扶稳，然后两人像是依偎着往前走。

　　殷红的夕阳落在街道上，两个长长的影子相互交缠着，似乎谁都分不开。

　　*

　　说买东西是真的，但温晁想蹲点挑架也不是嘴上说说。只是架不住温家现在家道渐落，在M市的影响力大不如前，就算温晁想搞事，回头也会被自家老子大哥联手摁下来，教他如何老实做人。

　　老早想到这一点的魏无羡也没想着到处说，毕竟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，何况还是一头被条破绳栓住的疯狗。虽然他有自信让疯狗咬不着，但何必呢。他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在哪拔的草，笑得一脸灿烂。

　　蓝忘机很快想通这一点，终于放下悬在心头的石头，转而伸手将魏无羡嘴里的那根破草拿下，淡淡地道：“脏。”

　　被“虎口夺食”的魏无羡不依，刚要张嘴说话就被蓝忘机塞了一粒糖。

　　嚯，还是大白兔奶糖。魏无羡咂咂嘴，将蓝忘机全身来回扫了几圈，想着：嗯，跟这人一模一样……奶香四溢……噗。

　　魏无羡被自己突然跳脱的脑洞逗得笑出声，又因为嘴里含着糖，笑声含糊不清。

　　蓝忘机早已习惯身边那人的跳脱和不正经，只轻声斥一句，“吃东西不要笑。当心呛。”

　　魏无羡耍赖道，“呛也是怪你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“这你也应‘嗯’？”魏无羡耍完赖又良心发现，道，“蓝二哥哥你也太好欺负了吧。”这话让云深学子们听见了怕是要大骂情侣恩爱滤镜十米厚。蓝忘机好欺负？？？？？？骗鬼去吧！！！

　　蓝忘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只有你。”

　　得到满意答案的魏三岁非常高兴，并给蓝二哥哥一个满是奶香的啵唧，然后迈着两米八（bushi）的大长腿噔噔噔往前跑。

　　只留下身后蓝忘机怔立在原地，半晌才满脸通红地挤出两个字，“真是……”然后又卡壳了。

　　真是可怜见的。

　　*

　　魏无羡要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？

　　我可以说我不知道吗

　　蓝忘机就跟在魏无羡身后，看着他在M市集市弯弯绕绕的小路上乱窜，见隔几个商铺就停下来东抓一把，西捏撮的。说他挑练也不像，每个铺子也就是过一眼就算，从不拖泥带水。脚步不曾迟疑，遇见岔路口，该怎么走也绝不含糊。

　　一路上也有不少商贩认出魏无羡，甩着抹布朝他抬抬下巴，问候也是接二连三地来。

　　“这不是魏家那小子吗？最近学习怎么样了？”买豆子坚果的那家大叔问道。

　　“还成还成，勉强过得去。”上个月刚考年级第二的魏无羡说道。

　　“你小子还装！”隔壁卖成衣的阿姨瞪了他一眼，道：“谁不知道你学习拔尖的好。今个儿又来买东西了？”

　　魏无羡笑着揽过蓝忘机的肩膀道：“跟他比起来我真的是勉强还成啊。对吧学委大大。”

　　哇，居然是传说中的学委！旁边的阿姨大叔都像见了绝世大宝贝似的，两眼发光，双手蠢蠢欲动，恨不得上前戳弄几下，帮自家娃蹭蹭传说中的学霸之气。

　　不过蓝忘机的气质还是过于生人勿近，阿姨大叔们踌躇几下，最后还是摁下自己的冲动，转而进去搜刮出一对吃的喝的玩的用的，尽往蓝忘机怀里塞，嘴上还说着，“不要客气啊，收着收着！”

　　蓝忘机显然被一群长辈扑面而来的热情惊了惊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魏无羡，见他一脸坦然，也就淡定礼貌大方得体地接下善意，极其郑重地道谢。

　　魏无羡瞧这蓝忘机双手抱得满满，眼神带着调侃的笑意，嘴上却酸溜溜地说：“你们怎么都给他不给我。”

　　一个阿姨笑骂道，“这飞醋你也呷，丢不丢人！”

　　那头魏无羡还要说，这头蓝忘机就先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。

　　魏无羡看他。

　　蓝忘机垂眼，道：“给你。”

　　“这小同学还真会照顾人！”边上卖饰品的大姐瞧着这一幕，掩唇笑道。

　　众人起哄道：“可不是嘛！”

　　魏无羡一副有荣与焉的得意样儿，道：“那必须的！”

　　大姐嘘道：“又不是夸你，得意什么？”

　　“怎么不是！夸我……朋友就是夸我！”说这话时，魏无羡还特意朝着蓝忘机挤（mei）眉（mu）弄（chuan）眼（qing），别人听来是停顿的地方，实际上是他在夸张地做嘴型。

　　只有蓝忘机看得分明。

　　他在说，夸我男朋友就是夸我。

　　蓝忘机嘴角压抑不住地往上提了提，在魏无羡惊呆的目光下又恢复原状，转移话题道：“不是说买东西吗？”

　　一语惊醒魏无羡，他叠声道，“对对对，要买东西去了。”

　　大叔阿姨们知晓他俩时间紧，也不揪着他们唠嗑，叮嘱几句就摆手说再见。

　　然后，蓝忘机重新接过一袋二袋，拗不过他的魏无羡勾着他手臂，两人顺着直道小巷继续往里走。

　　这一路魏无羡还是走路带风似的掠过，直至见到一个陈旧破烂的小铺子，才停下脚步。说是铺子，其实也就是倚着墙边角落、用几块碎铁皮搭成的小棚，被两根瘦高的木杆颤巍巍地撑着，仿佛风大一点就能把它刮倒。

　　棚子下靠墙的位置堆着人高的纸箱皮，一张一张压得平平整整，码得整整齐齐，那旧绳子绑成一捆一捆的，虽然旧了点，但也不脏乱。纸皮堆前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屈腿坐着，身前铺着一块旧布，上边放着各种零碎，什么草叶扎成的指环、蚱蜢，形状嶙峋的小石块，布缝的小玩偶……都是些小玩意儿，看着手工还行。

　　那小孩离远看见魏无羡，眼睛就亮了，屁颠屁颠地迎上去，又矜持地停在他前头，两只手背在身后，喊道：“魏哥哥！”

　　“哎！”魏无羡伸手撸了一把小孩头上软乎乎的毛，问：“小老板最近生意如何？”

　　“之前的都买完了！刚刚进了一批新货。魏哥哥这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！”小孩学着集市的摊主的口吻，摇头晃脑地回道。

　　还有模有样的。魏无羡心里暗自发笑，面上还是配合着小孩的演出，惊讶道：“那我可得好好看看。”

　　“准保让你满意！”小孩兴冲冲地带魏无羡到自己摊位上，豪气地让他随便挑。魏无羡也不含糊，拉上蓝忘机，自个蹲在摊前挑挑练练，捏捏布娃娃，瞅瞅小石子，东瞧西瞧以后，转头跟小孩说：“这个，这个，还有这个不要，其他我全要了！”

　　魏无羡指点江山似的剔除掉里头手工最好的，搜刮走的要么缺个口，要么针脚歪。他将这些残次品抱在怀里，笑得一脸欢快。

　　蓝忘机转头，正想问多少钱，就被魏无羡拦住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不要给钱。”然后指了指他手里的吃食衣物，再道，“给这些。”

　　确实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窝在这样的地方，拿钱估计也守不住，还不如给吃食来得实际。

　　小孩蹲在旁边地看了半天，也不知道神游到哪去，直到魏无羡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才回过神来，傻愣愣地问道：“挑好了？”

　　魏无羡没好气地捏他的脸，斥道：“做生意！走什么神，东西被顺走了你都不知道咋回事呢。”

　　小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“因为是魏哥哥嘛……”

　　“魏哥哥也不行。”魏无羡道，“长点心。”

　　*

　　回去魏无羡一反常态，不仅一句话没说，居然连平时有意无意的撩拨也没有。

　　蓝忘机看在眼里，也没有说话，心里似乎也有事。

　　两人居然一路沉默地回到学校，晚修时候居然也是相！安！无！事！

　　班上人都惊呆了，还以为他们两个（其实只有魏无羡）那根筋搭错了，就连对这些事敏感程度为负数的江澄都觉得气氛不大对劲。

　　江澄戳着魏无羡，问：“你咋回事？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魏无羡一脸没回过神的样子。

　　“不会是发病了吧？”江澄一下子紧张起来。

　　“呸，你才病。”魏无羡反驳道，“我这是在思考！”

　　江澄一脸见鬼的样子。

　　“你不懂。”魏无羡看了一眼自家兄弟，无比唏嘘地道。

　　那一瞬间，江澄觉得这个眼神名叫“你们这些单身狗怎么会懂”。

　　去他妈的塑料兄弟情，理他是傻逼。

　　*

　　下课了，平日里已经像脱缰野马奔去饭堂吃宵夜的魏无羡居然还窝在座位上。先前受到恩爱狗一万点暴击的江澄表示一点都不想去问他怎么回事，直觉告诉他要是再去问，他可能会忍不住把魏无羡揍成猪头。

　　事实上也确实如此。

　　不到十分钟，课室里已经只剩下魏无羡跟蓝忘机两个人。

　　他们两个对视一眼，异口同声地说：“我……”

　　话头同时一止，一阵诡异的停顿之后，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说：“你……”

　　“我先说！”魏无羡急促地抢先开口，打破这可能无限持续下去的循环。

　　蓝忘机很自然地答应了。

　　获得抢先发言权的魏无羡决定彻底放飞自我，以迅雷不及掩耳（盗铃铛响叮当）之势握住蓝忘机的左手，往他无名指上套上那根草戒指。完成这一切之后魏无羡才松口气，美滋滋地道：“这人以后是我的了！”

　　话没说完，他的左手也被人捏了起来，自己的无名指上也多了样东西，赫然是跟他一样的戒指。

　　魏无羡怔住。

　　蓝忘机垂眼，勾住魏无羡的手，手指一点点嵌入他的指隙，最后十指相扣。

　　“你也是我的。”他道。

　　魏无羡笑弯了眼，黑眸中仿佛映出窗外点烁的灯火。

　　“那是自然。”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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坑了这么久，一开始是因为看天官赐福，然后一心栽在那上面，也就忽略了这一篇，然后那段时间也林林总总地经历过很多东西，原本也没想着继续写，但后来想想还是补个小结尾吧。

刚开始是凭着一股热情开的坑，有很多很多想写的，总想着闹腾闹腾。但时间还是很消磨人，尤其是之前圈子很多破烂事更是一点点地磨着我的热情，后来也就渐渐没了把这个paro进行下去的耐心。

不过还是很对不起那些一直在等更新的大宝贝，要给你们道个歉，这确实是我的问题，很抱歉很抱歉，也很感谢你们一直都在。

这一年的时间也改变了我很多东西，写文的语言跟节奏都变了不少，想必要是一直看下来的大宝贝们都能看得出来。这些都是忘羡花怜带给我的，我一直很庆幸我喜欢他们。

因为他们我才有这样的决心走向写文这条路，哪怕热情不再浓烈，我也不后悔喜欢这本书，喜欢这对cp，我也会一直喜欢他们。

但，还是要很遗憾地说，接下来写忘羡的可能性也会急剧下降。如果不是心血来潮或者亲友想看，估计是不会再写了。

我更想去转向探索原创的道路。

倘若想要取关，也请随意。

很高兴曾经与你们相遇。

江湖路远，我们有缘再见。